我是小姐我怕谁
读之,而生怜悯心者,菩萨也;生畏惧心者,君子也;生欢喜心者,小人也;生效法心者,乃禽兽耳。
1
来到西藏,对我来说是一个偶然,也是一种宿命。
我生活的那个县城,叫达城。对我的到来,它似乎并不怎么欢迎,也没有拒绝。我像一粒被风吹来的沙子,悄然无息地落在了这个县城,就成了达城的一部分,或是多余的一部分。
西藏的县城小,达城更小。跟内地的一个镇子一样。之所以叫它城,是因为有个广场在城的中心的。达城被一个大什字分成四块。切豆腐一样,城就沿着大什字向四周扩展,直逼山脚。达城被大山围着,像个摇篮里的婴儿。西面山脚下有条河,牧民叫它延隆藏布。说它是条河,其实早断流了。每年夏初,赛马节那几天,河床就成了赛马场。这些年天旱,纵然到了雨季,河里也不会有水流动的,于是就有人把河不当河,于是就有人在河床上搭帐篷、修房子、放牧。城的不远处是牧区,牧民常年在那里活动,只有到了
北京中医白癜风治疗方式如何年终才大批大批往城里赶。有了牧民,加上街道两旁回民店子的回民,藏,汉,回三族人在城里出出进进。县城就显得有点儿拥挤。
几年来,我一直在“香格里拉咖啡屋”做事的。说是咖啡屋,其实不过一个单间门面。屋里设计了四个包间,一个包间陪客人聊天、喝酒,余下三间住小姐。屋子最里头单独开了一间,当作小厨房兼卧室,是老板的住处。咖啡屋很小,所以就有些单调,但不寂寞,反而有点温馨 。老板从内地过来的,和我一样,做过小姐。后来发了,开了这家咖啡屋。老板姓刘,我们称她刘姐,三十五六岁,看上去不显老的。上了三十岁的女人才有女人味,刘姐身上更能散发出这种能气息。,但不风骚。所以她的店子不大生意却一直络绎不绝。刘姐平时不会轻易去接客的,除非人手不够或者她自愿为客人服务,她才会亲自出手。平日里她只是为我们做做饭而已,每天的台费就够她花消了。
店子里还有两个姐妹,一个是去年来的,姓曹。比我大几岁。一个是前些日子刚搬来的,姓方,和我年岁相当,我们叫她小芳。小芳以前在阿里做事,只听说那里生意不行,就跑过来投奔我们。刘姐说,天下同行是冤家。刘姐又说,船大也不怕多乘人。就把她留下了。小芳是姐妹中最年轻的一个,但干起活来没人能胜过她。她总想尽法子把客人往怀里揽。刘姐无所谓,曹姐却很尴尬。店里有了生意,客人明明来找曹姐的,小芳凭那坨细皮嫩肉,硬将客人拽到她的包间。有时,竟从我手中抢客,抢我的熟客。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,能钓到鱼就吃个荤钓不着鱼吃素也罢,何必那么奋不顾身呢?店里的风吹草动,刘姐明白得很,她只是不说,也没有有在意。
索朗多吉三两个月没有来了,我慢慢忘了曾和他发生过的事,也渐渐模糊了他的样子。街上刮着风,很大,有些怕人。刘姐去隔壁饭店打牌了。店里剩下我们三人。小芳和曹姐在包间里织毛衣,咖啡屋冷冷清清,一切都被屋外的风声湮没了。我想早些睡觉,老睡不着。索性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听街上的风声。西藏的风很有耐性,可以从春季不知疲倦地一个劲儿吹下去,直到冬季直到来年春天。每次闲下来,我总喜欢听外面的风声,想些希奇古怪的东西,这样也让我忘掉许多不快的事。索朗多吉可能是随着风声的呜咽渐渐被我淡忘的。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艰难地推开了。推门的声音像谁在耳边用一枚锈钉可着劲儿刮一块瓷片。接着就是小芳那特有的嗓门,“谁他妈的这么缺德,想女人想疯了,这样子推门!”
“我。我妈他的。”一口撇脚的汉语,一听就知道是索朗多吉。我披了件风衣走出包间。
“索朗多吉,咋?这么久没来?”
“忙得很,最近。”
“喝点什么?”
“奶。有没有?你的。”他笑了,一副十足的样子,眼睛挤成了一条线,像一条横在额头上的长长的伤疤。
我没有生他的气,反觉得他可爱十足,像个孩子。“我们店里只有咖啡,啤酒,可乐,雪碧。没有你想要的‘我的奶’。不过,你一味地要,我……是可以考虑的。”
索浪多吉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似的,喉咙一鼓一鼓的,一眼只盯着我,那眼神就像一个饿急了的汉子突
山东什么医院能治疗白癜风然发现路边有快干馒头。他猛地一把搂住了我,一只手就按住了我最敏感的地方。我喜欢他这个样子。汉族人办起事总磨磨蹭蹭的,衣服得一件一件让他脱。脱得利索了有叫你穿上重新脱一次给他看。又是揣揣这儿,捏捏那儿,像在摆弄一件玩具,远没有索朗多吉这么直截,这么干脆这么一针见血。他把我抱在床上就脱衣服。他从不将衣服放在床上,扔得满地板都是。每次先把自己扒光都得发一会呆。要么坐在床沿边,要么蹲在地板上,像只在岸边想着心事的青蛙,一切都想明白了才开始办事。他刚抬手,我身上唯一那件风衣就滑到了脚底。
索朗多吉办事挺麻利的。我刚有了感觉他就完了事,爬在我的身上不动弹,像只刚刚做了
北京请问治疗白癜风多少钱能治好二六十个俯卧撑的老乌龟。我说,“怎么啦,刚进去就泄啦,才几天没来就成这熊样?”
“你衣服没穿,跑出来干嘛?“
“我早睡了,听见你的声音才出去的。换了别人我才懒得理呢。”
他渐渐恢复了常态,从我身上翻下来,我摸了根香烟,自己点燃,深深吸了一口。才觉得无比惬意。“烟在衣兜里,自己拿。我问你呢,咋这么久没来呢呀?咋,才几天就把我忘啦?”
“忙得很。”他也点了根烟。
“你忙得很哪!你单位的人都忙。”
“单位里白天上班,晚上也要加班,忙。”
“白天忙着找女人,晚上忙着玩女人。”我翻了个身,不再理他。
他不说话,翻过身抱住我,赎罪似的。屋子里安静了许多。隔壁包间里也没有任何声响。昏黄的灯光把我的眼睛刺得发酸,我顺手关了灯。黑暗里他把我搂得更紧了。一股强烈的酥油味呕得我想吐。我努力忍着,没有发出声音。
在黑暗中努力了好久,这种味才淡了下来。
“今晚别回去了,我一个人寂寞。我也不想再招揽生意。“
“不行的,明天的班要去上的。“
“你现在起来,走,马上走!”
“再玩一会,可以吗?”他将我紧紧裹在怀里,怕我跑了似的。我被他箍得透不过气。
屋外的风更大了,鬼哭狼嚎一般。街道上除了风声似乎什么也听不到了。在这种夜里,我越来越有一种依赖感,身边必须要有一个人陪着,哪怕我不认识甚至我厌恶的人。
2
第二天,索朗多吉没给我打招呼就溜了。我醒来时十二点多,才发现包间里就剩下我一个了。屋里凌乱不堪,满屋的酥油味冲得我发晕。我收拾好房间,喷洒了空气清新剂才驱散了屋里的怪味。我一直弄不清,索朗多吉两个月没来了咋又突然窜在我眼前。在我正准备淡忘他的时候却影子一样出现了。他在吊我的胃口还是发生了什么事?那种人有时天真地像个孩子,有时却叫人琢磨不透。我觉得自己有点可笑,人家想来便来不想来拉倒罢,又没少给我一毛钱,我一个小姐想那么多干啥?收拾好屋子,到外面换换空气。正巧,刘姐喊吃饭了。
曹姐和小芳从包间里出来,俩人一脸疲惫,不知是夜里搞得太累了还是沉浸在那种快活中没有苏醒过来。曹姐慢条斯理地往脸上擦着什么东西,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弥漫着咖啡屋。“狗日的死胖子,
险些把我的肋骨压断了。”曹姐懒洋洋地说。不知是对胖子的手法太满意了,还是真的讨厌他。
小芳打着哈欠接住茬儿,“压断活该。那么重的东西值得你去玩命?”
“说谁呢?”
“谁是说谁。你看人家,今晚一个郎,明晚一个朗。整日整日的够滋润啦。”
我知道她嫉妒我和索朗多吉,懒得理她。
“把你那德性看看,就凭你那几两肉,抢谁的生意?下午俩快餐,晚上包个夜还喂不饱你,早上刚起床也要加班,想想看,这样下去受得了吗?别为了几个钱把自己搭进去了。”刚才她们还蔫不吧唧的,现在斗起嘴来,一个一个像鼓足了气的青蛙。
“ 别吵了,吃饭。台费晚上交。”刘姐的话少,但没有一个不服的。店里好些事都是她几句话摆平的。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,哪怕真有人吵起来,刘姐一出口,只两三句话大家就都不做声了。听刘姐的口气,昨晚打牌又输了。最近她的手气实在背,总输。曾听她说,要休息一阵子,调养一下状态等手气转过来再去玩牌,可每次总经不起诱惑。隔壁老板一说三缺一,她会马上会跑过去补一个位子的苍蝇见了热屎一样。我在心里说,狼改不了吃人,狗改不了吃屎。我从没有说出口的。我明白得很,这话即使不被刘姐亲自听到,后果仍然是不可设想的。
索朗多吉的出现,似乎已经改变了我的生活。他那孩子一样的笑声和他的高大的身材显得很失调,但那宽厚的胸脯却叫我无法忘记。他办事时一下就是一下,决不含糊决不拖泥带水。不过时间短了些,但这足以叫我神魂颠倒足以叫我回味无穷。我以为这次他不辞而别,以后不会再来了,没想第二天晚上,他又出现在我的包间里。
我躺在床上翻看着女儿的照片,他影子一样推开门走进来,一丝声音都没留下。一进包间就坐在了床上,“她们几个呢?”
“你找我呢,还是小芳和曹姐?”
“小芳是谁?昨晚骂我的那个?”
我没搭理,继续看我女儿的照片。女儿今年十岁了,不知在家过得怎样。我很想回趟老家,看一看女儿。
“小芳是不是骂我的那个?模样儿挺好的,细皮嫩腰。”
我可劲朝他腿上掐了一把,“想那头母驴了?人家正搂着汉子啃嘴巴,想去就去凑个热闹,跟他们玩三人把戏去。”